小时饼干

全绿豆×车律武 理解

新婚之夜。

车律武坐在满身红装的新娘旁边,手里端着一杯斟满的酒杯,他下意识递给身边的人,却突然想起什么,又收回手,盯着着酒杯看了一会后,小撮一口,再猛地喝完。

他把酒杯放下,右手已经抓在红色头纱的边缘,想掀开,却又无力。

“东珠,”车律武又重新坐回了旁边,再次举起酒壶想倒满酒杯,又无意识的自嘲,这样有什么意义。虽然这样想,可他还是喝完了酒杯中的酒。

醉意慢慢上头。

车律武猛地掀开头纱,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温暖如太阳的短发女子——是全绿豆。

他慢慢瞪大了眼睛,盯着全绿豆看了一次又一次,如果他表情丰富,现在他的五官可能都会挤在一起,下巴突出,满脸问号,可他向来冷清,此时也只是皱眉看着全绿豆慢慢思考。
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车律武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,他侧过身,通过余光悄悄看全绿豆,又在被发现之前再移开,似乎是在幻想,车律武又毫无预兆的傻笑起来,他用手摸了摸鼻尖,又傻盯着全绿豆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你怎么在这?东珠去哪了?你是来找我的?为什么找我?喜欢我吗?那东珠呢……

他有好多问题想问,最后问出来的也只有听起来最矜持的这句,如果可以把耳朵的敏感度放大,那他一定会这样的,可在听到回答的那一刻,车律武宁愿自己是聋的。

“东珠不愿意嫁给你,”车律武听到那神色冷冽的女子低声嘲笑:“所以我来了。”

“你可真是……明明是个花花公子却连她都套不住?”

车律武眼里燃起的光突然灭了,他舔了舔嘴唇,有些尴尬的笑,然后又无力的转身坐下,手撑在桌上抵着脑袋,他头低着,又想起什么,抬起头看着全绿豆,全程眼神平静且冷淡。

全绿豆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,想着自己不是这样示弱的人,于是又努力瞪回去,他刚刚和车律武目光相交不过一会,车律武便开始示弱低下头不说话。

自认为赢了的全绿豆心里暗暗为自己感到高兴,车寡妇又赢了一次,真的好样的车寡妇!

“你回去吧,我不娶你。”

全绿豆怔住了,他双目睁大,连嘴巴都不自觉的张大,双手抓住腿边的衣物,他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,气势汹汹的提着衣服走到车律武身旁,居高临下的看着车律武:“东珠不愿意嫁给你。”

他怕车律武听不清,还特意重复了一次,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还加重,似乎是在向谁证明这句话。

车律武却埋头喝酒,活像个失恋的小伙。

全绿豆气着了。

他和车律武身高差不多,此时他抓着衣领就把车律武向上拽,踉踉跄跄的站直,车律武回过神来的时候全绿豆已经凑到他面前,两人脸间的距离不超过一掌,车律武瞬间清醒了,他想推开,手都已经在胸前了,却怎么也下不了手。

全绿豆却向前一步,车律武的手就已经覆在了全绿豆的胸前,不是想象中女子的柔软,也是,毕竟是男子,硬邦邦的触觉让他清楚事情的变化。

曾经他相信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,可这件事不一样。

车律武开始迷迷糊糊沉了思绪。

而全绿豆目光却从车律武漂亮的眼睛,到坚挺的鼻子,再到稚嫩的,似乎没有接过吻的嘴唇,突然,他看着车律武的耳朵通红,呼吸开始逐渐沉重。

车律武看着全绿豆。

他说:“我可以亲你吗?”

全绿豆松开抓着车律武的手,像是躲避什么病毒瘟疫一般瞬间闪到一旁,他盯着车律武,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开玩笑,可后者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,甚至还有一丝纯良。

他张了张嘴,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,要不接受?全绿豆掐了掐自己的手臂,你可是男子啊,男子和男子要怎么接吻?

“我们皆为男子,”全绿豆听到自己这样说。

车律武笑了,他起来很好看,眉眼弯弯,看着你的时候感觉满心满眼都是你,全绿豆发现车律武眼里的光又回来了,他听见车律武笑着说:“嗯,也是,毕竟都是男子,开这种玩笑可真是太没意思了,真是抱歉,”车律武走向门口,他打开了门,然后看着全绿豆:“我不会娶东珠的,你走吧。”

全绿豆却突然皱起眉,他不知道今晚第几次确认车律武是不是开玩笑,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确认,或许他曾经是一个必须知道答案的人?

或许吧。

车律武看着全绿豆提着那红似火焰的喜服从花花绿绿的草丛中飞过,他盯着,直到那抹红色淡去他的视线,他才关上门,车律武脱下喜服,头上的纱帽太沉重,他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,翻身上床睡觉。

这一觉睡的太沉,几乎到第二天用午膳时他才起,路过时不知为何身旁的仆人都笑嘻嘻都看着他,车律武疑惑不解的摇了摇头,可能是看错了,他急急忙忙向用餐的地方走去,刚一进门,边看见全绿豆坐在餐桌旁,正一脸温和的笑着,再向右看,他的父母正和全绿豆交谈甚欢。

车律武这次是真的疑惑了,他不动声色的拉开凳子,试图离全绿豆远些,刚想坐下,却被一只大手托住腰,车律武敏感的弹起,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全绿豆:“你!”

气极了,车律武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开讨伐这个不要脸的假寡妇,他拍开全绿豆的手,用手捂住自己的腰,他的腰没被人碰过,此时只是被人轻轻碰一下便无比敏感。

全绿豆有些惊讶的看着车律武,转眼看见他通红的耳尖,便什么都知道了,他眯起眼笑了,看着车律武的目光都格外温柔:“怎么了?我只是看大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椅子在何处。”

车律武转过头,看着原本应该在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不知为何移到了全绿豆身旁,他有些尴尬,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于是想把凳子拉回来,轻轻一拉拉不动,他又拉了一下,嗯?是他力气太小了吗?

车律武没看到全绿豆勾着椅凳的脚,他有些疑惑的顺势坐下,尴尬的动都不敢动。

目光掠过桌上的菜肴,他盯着左手靠桌边的煎焦烤肉,咽口水,但作为大人的本能让他没办法伸长手去夹那边的菜,他只好默默吞下口里难吃的青菜,然后想着结束后让仆人再做一份送到房间。

这么想着,碗里却突然多出了两块肉,车律武惊喜的夹起肉就往嘴里塞,身旁全绿豆似乎提出了什么,诡异的这一刻,世界安静了,他抬起头,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不解的抬起头,车律武看着自己父母惊吓的表情,又看向全绿豆,他的侧脸很好看,原本清冷的目光此时都变得柔和,眼中还带着一种勾人的意味。

“你说什么?”父亲颤颤巍巍的开口,车律武静静听着。

“我们东珠与车律武解除婚约,昨晚的婚礼不用作废,”全绿豆平静的开口。

车律武松了口气,不知该开心还是伤心的默默点了点头。

“婚礼是我去顶替的,”全绿豆突然侧过脸看着车律武,笑着的眼里突然迸发出一种恶作剧的感觉,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,车律武此时想制止全绿豆已经来不及了,于是他听见她说:“就让我来嫁给大人吧。”

“轰——”

车律武听见自己的耳边发出轰鸣声,脑子已经被炸晕了,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嫁给他?全绿豆?

什么啊?全绿豆嫁给他吗?

可他不是男子吗?

“我一直很敬仰大人,第一次见到大人,他英勇的面容就让我无法自拔,大人温柔的眼神——”

喂等等,那只是因为你把我堵在树上不让我走,我瞪着你而已。

“大人坚硬的胸膛——”

为什么从全绿豆口中说出来这么怪?那次他只是以为他抱的是自己的丈母娘而已。

“大人柔软的嘴唇——”

好吧这个没办法否认,的确已经接过吻了。

“大人……”车律武终于听不下去了,他捂住全绿豆的嘴,听着他呜呜呜呜的说不出话,终于放心的叹了口气:“他只是开玩笑的,他昨晚的酒喝多了,傻了。”

父母松了口气,紧张的情绪终于平静。

全绿豆却在这时突然拉开车律武的手,双手捧着他的脸,对着那个嫩红的嘴唇就吻了下去。

唔……

车律武完全没想到这一茬,他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全绿豆这样大胆,他感受到捧着他脸的手有些冰,也感觉到全绿豆的鼻子很挺,也感觉到嘴唇相交的时候的确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。

车律武闭上了眼,与其让他面对这样的修罗场,那他不如瞎了。

胡思乱想之间,全绿豆的舌头已经撬开了车律武的牙齿,从中间开始勾起了他的舌头,车律武嘴里异样的没有刚刚的肉味,大概是刚刚听他们说话时喝了茶水,现在嘴里是一股茶水的清香。

车律武吓到了,他以为轻轻一碰就算完,诡异的感情让他不敢推开,可现在全绿豆已经开始啜他的嘴唇了,他是应该推开呢?还是应该推开呢?

车律武的手已经碰上了全绿豆的胸口,硬邦邦的感觉告诉他,现在这个场面他不应该这样推,于是他又向上移,想推开他的肩,可衣服太滑了,车律武的手刚刚碰到那柔软的衣物便向后滑。

于是现在的场景变成了全绿豆吻住了车律武,车律武享受的闭上了眼,还调戏般的摸了全绿豆的胸,还勾住了全绿豆的脖子!

父亲早就气呼呼的走开了,母亲让刘管家赶紧出去,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车律武,然后紧随着丈夫出去。

车律武的手从肩滑到了脖颈,他下意识就勾住了全绿豆的脖颈,这个意外让全绿豆以为他主动了,于是他移开一只手,揽住了车律武的腰把他托上餐桌,出乎意料,车律武比全绿豆轻许多,全绿豆只费了一点小小的力便把车律武托了上去。

全绿豆摸着车律武的腰,感受他的敏感。

直到车律武满脸通红呼吸困难,全绿豆才撤开,嘴间拉开的银丝车律武就当看不见,他无力的把下巴抵在全绿豆头顶,气喘吁吁的满眼发昏。

脑袋涨的不行。

车律武的衣服不知何时开了,全绿豆盯着那突出的锁骨和细嫩的皮肤,想起昨晚他睡梦中半裸的身体和突出的下身。咽了咽口水。

他手里的东西,是绝不会再放手了的。

“将军?将军——”

全绿豆被叫醒了,他迷迷糊糊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眉眼,下意识呢喃:“车律武……”

车律武是谁?金军师疑惑的拍了拍全绿豆的肩:“将军,门外有人见,说是寡妇村来的人……”

金军师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全绿豆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,惊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,把衣服拉的平整了些,又皱眉看着自己这黑色的衣服,有些不满的挥手让金军师先出去:“你让他进来,我马上就过来。”

他拉开衣柜,看着里面清一色的深色衣服,有些质疑自己的眼光,才角落拿出一件不曾落灰保持的很好很干净的粉色衣服。

全绿豆换上衣服,一路急匆匆的走到接待客人的地方,才想起自己没必要这么急,毕竟他是很矜持的,于是他又慢了下来,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越是靠近接待室他就越紧张,心脏就跳得越快。全绿豆走在前方,紧张的吸气呼气。

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就是见车律武吗,又不是没见过。

全绿豆憋着欣喜走进房间,目光所及却没有见到车律武,满心欢喜皆完,他失望的看向来人,是董东珠。

董东珠不是特意来找他的,也没有事发生,全绿豆总觉得她下一句会是:“车律武希望你回去,”或者是“大人他就在门外等你。”

可董东珠一句话都没说,她只是来看一眼全绿豆的。

不知道聊了多久,全绿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送董东珠了,董东珠那是那样漂亮,只是脸上的皱眉不符合她三十岁的年纪。

“你不年轻了。”

董东珠笑了:“我都四十二了,哪还年轻。”

“轰”的一下,全绿豆的脑袋一片空白,四十二岁?那他多大?

全绿豆急匆匆的找到一面镜子,盯着自己满脸岁月的脸,又盯着董东珠疑惑的脸:“车律武呢?”

董东珠脸白了,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,全绿豆目光极有侵略感,于是她终于坦白:“死了……大人死于瘟疫。”

以前全绿豆从不相信有人会因为一个消息晕倒,但他这一刻的确感受到了,因为他现在就被这个消息吓到晕倒,他看到董东珠惊吓的上前抱着他。

再之后他便没有印象了。

金军师不知道全绿豆经历了什么,他只是连续一个月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,刚开始那几天,送进去的饭菜一口没动,金军师急得不得了,每天吩咐仆人做不同的样式,直到第六天,送进去的饭菜终于动了,四个菜里,那份煎饺烤肉被吃的一点不剩。

金军师开心的喜极而泣。

终于有一天,全绿豆从房间里出来,他穿着金军师没见过的粉色衣服,骑着马才将军府向寡妇村去。

三天四夜的奔波,全绿豆骑着马劳累的去往府内,年迈的夫人挡在门口不让他进门,全绿豆跪在地上,诚恳的请求她。

夫人心软,她问:“你为什么又回来了?”

“我记不太清了,只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,可以和我接吻吗?麻烦你让我见见他,至少让他知道有人一直挂念着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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